余跃松了手。
“如今娘子一昧忍让,却也被步步紧逼,总是如此,自当落入不好的境地。娘子须知,旁人种种谋划,都是为了你,如今再看娘子,自己胃疾复发而不肯让人照顾,独自隐忍,岂为善事。”
金妍被他这样一说,顿时眼眸蒙雾气,而后余跃道。
“娘子体弱,不该在此处受寒。”
余跃伸手拽下了自己的斗篷,为她披了上。
而后说。
“先送你回苑休息。”
金妍不敢多话,她从未见过这样强势的郎君。
金妍道:“好。”
余跃送她回去,看着她这样清瘦,忽然想起了,那一年送她出嫁。
似乎也是大病了一场。
终归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,一场孽缘,毁了俩个娘子。
如今她嫁的良人,旁人有羡慕的,可自然也该有人觉得不妥的。
只因为她在大家族里生活,也很艰难吧。
至少比当时嫁给自己好,夫婿无情,公婆凶狠,祖母苛待,那样的娘子如何活得下来?
他也没能想到的是,当时战场之上,簇拥过来的士兵千千万,唯独他跳下山崖,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,他恨的是自己,念的是她。
她是最委屈的人,从前自己只以为玉婉最重要,却没想到自己不该有的爱情伤了金妍。
刚刚的举动有些失格了,他不该那样对她。
可瞧见她自怨自艾的坐在那里,就像是曾几何时见到的玉婉,每每母亲的训斥,祖母的苛责,她也只能月下垂泪。
明明该是最好的肆意活着的娘子,却偏偏不能够尽兴而活。
他沉默,她沉默。
俩俩无言,便送了她到了云芝苑。
门口尚无人看守,她解下了披风,放到他怀里。
“多谢余跃大人慷慨解言。妇人谨记在心。”
她如同少女时一样跑了进去,关了院门。
他抱着那披风转身离去,毫不留情,可心底被什么浮起了涟漪。
她看起来不像是有了个女儿的妇人。
她窍细到让人痛心的地步。
他转身到了园子,正巧见到了刚才离去的许今言去而复返。
身边是时大郎君时间,时二郎君时原,王家王宁知同白家那小郎君。
“大郎君,方才太孙殿下命我相请。说是前头宴会该露上一面。”
时间面色严谨的点了点头,拱手。“多谢余大人。”
余跃站在那,许今言也拱手作揖。
“见过大人。”
余跃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。
可转瞬间什么也没做,只和众人一同准备去前面的宴会了。
再说金妍回了屋子,她心头是波澜起伏。
难言的是她所见到的陌生人,却偏偏曾见过自己出阁时候的模样,难说的是她为何乍见陌生人,便一见如故,只觉得相识许久。
丫鬟萍儿来到这,“方才给娘子找披风,可找了半天,没瞧见素色的,一时耽搁来了,望娘子不要见怪。”
金妍心事重重,上了床榻。
“却是无妨,我要歇息了。”
萍儿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