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此时二人神色戚戚。
“父亲不在,如今你我兄弟二人,竟难撑起南园大旗。”
南顔叹了口气。
南来神色压抑,此时夜色朦胧,灯光跳跃下他眉中抑郁之色愈加浓重,他们也不希望父亲去世,可是他们却无法改变宿命。
也无法不站在太子长臻的身后,可是如今的局面,太子长臻活的又是如何的艰难,宁安郡王长夜异军突起,新帝登基两年,对太子屡加干涉,甚至於架空权力,他们已经被定上了太子势力的烙印,倘若是太子灭亡,南园也会因此覆灭,如今太子遇刺,圣人没什么表态,更凸显了此中环境的恶性。
南顔摸了摸白玉扳指,这扳指从前在父亲手中,说是南诏王传下来的,太祖恩赐,父亲希望自己这个嫡长子能够继承宗族,光耀门楣,但是自己好像让父亲失望了,父亲是失望中离去的,自己却在如今陷入了捉襟见肘的状态。
如今大郎因为长云侯的缘故和家里的关系日益恶劣,不愿娶亲和他门户结合,也不愿意追随太子在朝中掣肘,更不愿意投奔圣人门下当走马,整日里花街柳巷,颓靡不已。
如今的南园空空叫人艳羡,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,讳莫如深的是他们自己,拾人牙慧尚且做不到,隔岸观火也不能够独善其身。
圣人的野心昭然若揭,一如既往,只是如今就差点火候等待最后的鱼死网破,良弓竟藏。
“阿兄的意思是说咱们得要想法子把长云侯请回来?”
南来估摸着南顔的意思开了口,可是心里也觉得十分悲凉,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不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伤的究竟严不严重,但是在他看来,长云侯这样的少年天才,人中豪杰,从前挣下了那么多的军功,却在两年前新帝登基的时候与皇室恩断义绝,遭受屈辱,被迫居於云郡这样的奇耻大辱,他如何会安然自若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回来,那般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么会同意?
更何况惊鸿在父亲去世之后归於南园,那时候为了站队太子,笼络新帝,南园将嫡出二娘子南惊鸿逐出门外,漠视她叩头拜祭祖父的决心,那时候南惊鸿受到的屈辱又怎么甘愿善罢甘休呢?
想来真叫人觉得可笑当初长云侯出走,南惊鸿被拒的那时候,他们沾沾自喜,面对南先生的去世,想着如何瓜分家族底蕴钱财权势和人手。
到如今不过短短两年,已经是手忙脚乱,不知所措了。
他们在这静静美好的月色里陷入了哀思,焦灼不已。
新帝在太子长臻离开江州之后,迅速架空了太子门下势力的底牌,如今人人都像是砧板上的待宰的牛肉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