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如今您处於危难之中,南颂怎能弃你而去?”
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,可是长臻咳嗽了几声,而后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“南颂,听孤的命令,即刻返回江州,你若不能安好护住阿郓,我更不能活着。去找阿禹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有气无力的倒在了床上,他只不过是强撑着自己的气力罢了。
南颂抆了抆眼泪,终於没什么别的方法了,她看着那禁闭的门扉。
“阿臻,保重。”
南颂被常沙护送着回到江州。
这个消息因此流传出去。
宫中的长穆雷霆大怒,可竟没有什么动作。
听说白氏暗地里哭了一场,可却不是因为太子生病的缘故。
世家震动,更是难以相信原本是前往皖山潜水拜祭天地的太子殿下,竟是无端的被那些灾民染成了时疫。
时疫这种东西,事到如今,谈起时疫,人人谈之色变。
这《不知医必要·时疫》曰:“此症有由感不正之气而得者,或头痛,发热,或颈肿,发颐,此在天之疫也。若一人之病,染及一室,一室之病,染及一乡、一邑。”
时疫原本因夏日而起,谁知道乍暖还寒时候,竟异军突起了呢?
此时李三正在这乡野之中救诸多乡民。
“若时疫流行,板蓝根於大釜中煮之,不问老少良贱,各服一大盏,即时气不入其门。此乃神仙郎君与娘子同来所说。”
乡民们人人服用了板蓝根的羹汤之后好了许多。
可是江州之中,南园之里,见到抱着长郓回到南园的南颂,此时风餐露宿,看上去形容枯槁。
“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,则病气转相染易,乃至灭门。时疫这样的疾病,怎么上天如此无情呐!我苦命的女郎。”
南来因此而觉得十分心痛。
林氏更是大声疾哭。
“悠悠苍天,曷其有极?我之阿颂,贤惠有加,天家儿媳,端庄尊贵,天降之灾,令人怖惧。”
南顔摇了摇头,此时自然有旁的大臣前来谈论此事。
“所谓君臣易位谓之逆,贤不肖并立谓之乱,动静不时谓之逆,生杀不当谓之暴。逆则失本,乱则失职,逆则失天,暴则失人。失本则损,失职则侵,失天则饥,失人则疾。周迁动作,天为之稽。天道不远,入与处,出与反。”
“不顺四时之度而民疾。顺四时之度而民不有疾啊。此乃上之罪!”
“人以天地之气生,四时之法成,夫四时阴阳者,万物之根本也。所以圣人春夏养阳,秋冬养阴,以从其根,故与万物沉浮於生长之门。逆其根,则伐其本,坏其真矣。天有四时五行,以生长收藏,以生寒暑燥湿风;人有五脏化五气,以生喜怒悲忧恐。”
朝臣们心中有愤怒,仁慈的皇太子尚且在青州受苦受难,但是圣人没有任何动摇,甚至不决定派任何人前去。
也是,圣人如今一双双生子也已经长大到五岁,更别说宁安郡王还这样优秀,圣人自然不愿意去见重病的皇太子,更遑论有可能会被感染。
南颂抱着小皇孙到了父母面前,跪下来痛哭出声。
“爹爹,娘亲,求您救救殿下,救救殿下。”
南来亦是悲伤的说不出来话。
南君看着痛哭的南惊鸿道:“如今太子殿下身染时疫,你为嫡妻,竟独自脱身而出,岂不叫人笑话?”
南太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,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,但并没有别的什么,只因为还是自家的孙女儿,便好心好意的提了一句。
“太子殿下和你分别之时,可有吩咐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