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依旧是洋洋自得。

“昔日见到南门娘子，金尊玉贵，骄矜自傲，如今瞧上去乏善可陈，令人难以置信。”

白氏未曾察觉身后人的靠近。

“想当年南门姐妹感情甚笃，如今瞧来，不过如此。”

她说着，便是掩嘴低声笑道。

身后的人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却原来是如今的曹花马，第一宫监。

“白妃娘娘口舌是非太多，不宜久留呀。”

白氏的脸勃然变色，而后疾步离开。

低声呵斥道：“阉狗，竖子！”

南颂被迫跪下来之后，就瞧见曹花马的出现，几乎知道了圣人只是想要知晓南园的态度罢了。

只要她们承认是臣，君臣之礼相执，圣人许是根本就不会再选择伤害太子，不会放弃太子。

毕竟太子才是正统的嫡支的。

但是她知道君心难测，伴君如伴虎，她心头依旧是难以稳固的。

曹花马面带慈悲的扶起了南颂。

“太子妃娘娘，这边请，昔日奴才尚且是个卑贱的小奴才，许是要被杖打去死，承蒙太子殿下不弃，竟令人解除了我的罪责，如今愿助太子妃一臂之力。”

南颂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曹花马，不知道这是不是圣人的考验，她没有作声。

曹花马则又提点道:”圣人最是心软，到时候太子妃娘娘见机行事，美人眼泪最是有用的。”

南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，就发现自己被送入了宫门，曹花马退了出去，关上了门。

她跪在地上，三跪九叩道：“南颂求见父皇。”

大殿的四处搁置着冰块，所以很凉快。

因此南颂想起了尚在酷暑里被病痛折磨的长臻。

她的眼泪几乎不需要伪装就能落在了地上。

“父皇……”

长穆的声音带着幽幽的叹息，似乎带着悲凉的味道。

他躺在床榻上，而后衰弱无比的开口道：“朕的身体不行，如今唯恐早见先帝，阿臻的病你以为朕不担忧吗？可是朕不能前去，朕不能让人知晓朕心里属意的继承人就是阿臻呀。”

南颂原本不相信长穆的话语，可是父亲说了，没有那一个父亲不怜惜儿子，如今又是生死关头，她自然应该要相信的。

她不知道说什么，只得按照曹花马的意思低声哭泣。

“父皇……救救阿臻吧……阿郓那样小……”

长穆隔着帷帘看着南颂，见她一幅悲伤不已的样子，看上去沉不住气。

忽然就想起来那时候见到的南惊鸿，哪怕是在麒麟宫遇见大怒的父皇之后仍旧高傲的自自己的面前走过。

果真还是有些差距的。

但不必多说。

他其实也在等一个态度。咳嗽了几声。

“咳咳……朕问你，长云侯若反，你会选择保住你的妹妹吗？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