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语？」发现女生就这么在眼前发起了呆，凌晨有些好笑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，得到注意后却是极不可微地叹了口气，「这件事大概和安瑶脱不了关系。」

「安瑶？」

「她原本是我们的同伴之一。」凌晨的神色变得复杂，「当初，我找上钧宴的时候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『我能不能再叫个朋友过来』，这个『朋友』就是安瑶。」他停顿了一下，语气五味杂陈，「但在一次逃跑失败之后，他和安瑶就决裂了，连带着对三大家族的人都无比痛恨。」

「你们失败过？」姜小语讶异地挑眉，「我还以为这是你们的第一次尝试。」

「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但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。」凌晨却摇了摇头，「计画和实施是两码事，尤其是钧宴，他为了计画顺利进行付出了许多，但就在那天，他被校长留在了校长室，一直到深夜才被放回来。我们不知道那天校长和他说了什么，但第二天，他就对我们说，我们的计画可能要延后，因为他需要核实一些讯息的真假。」

姜小语凭直觉猜测道：「他觉得是安瑶泄了密？」

「具体的我也不清楚，钧宴对当晚发生的事只字不提，但我想，应该八九不离十。」凌晨轻轻地扯了扯嘴角，似是而非地说：「可能，真心投入后受到的欺瞒背叛，会让人陷入无法走出来的困境吧。」

「原来是这样。」姜小语不太明白他说的后半句话，却忽然感觉到周遭的气压低了几分，视线一拐，她突然注意到站在凌晨旁边的男生始终一动不动，镜片后微垂的眼眸一眨不眨，朦朦胧胧的眸光氤氲在长密的睫毛之下，半真半假地透着几分捉摸不定，然而这样古怪的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秒，因为男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地望过来，眼神还是一般无二的木讷呆滞，如同一片虚无的沉寂。

——其实，那张照片很可爱。

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说的这句话，还有他说这句话的样子，温暖动人。

姜小语怔了一下，旋即默默地移开了视线。

也许，她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