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了解我，却说喜欢我。那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天天跟着我，喜欢的是究竟是我，还是我的秘密？」没有给她回应的时间，他自顾自说了下去，「即便你喜欢的是我，你的喜欢，又能持续多久？一天？十天？一百天？其实……就在这一秒，你已经后悔把这句话说出口了，不是吗？」

他的声线很平稳，神色很冷静，彷佛早就已经看穿了她。

也许，优秀耀眼如他，听到这样的表白没有任何特殊意义。

可是，这是她长这么大，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呀！

阳光照在绿色上，反射到她的眼睛里，蓦然的刺眼。

胸腔涌起酸意，直逼她的眼睛。

她努力控制着眼里的湿意，却只能笑着说：「韩里克斯·示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？哪有女孩子告白，还反过来一本正经教育她的……」

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微红的眼眶，强装的笑意，故作坚强的表情。

他注视着眼前的女生，极不可微地蹙了蹙眉，平静的蓝眸里闪过捉摸不透的复杂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那双漂亮的蓝眸里慢慢泛起浮游不定的光，深浅不一，垂下的手悄悄地握成拳，又松开。

片刻，他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，冰凉的语调里也多了一丝歉意。

「谢谢你，但是对不起，如果让你难过了的话。」

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，她几乎不经大脑思考地问他，「为什么？」

为什么不喜欢她？还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？

抑或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甘与难过？

时间静静地流逝，阳光好像越来越刺眼。

良久，静默的空气里才传来一声难言的轻叹：「大概……只是缺少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吧。」

大概……只是缺少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吧。

彷佛被镜子里的气氛感染，姜小语突然觉得心像被人用力捏紧一般的难受，眼眶也渐渐伤感地湿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