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他说这话时的认真神情还历历在目。

也许是脑袋有点晕，芒白的光线照入她的眼，忽然觉得刺目眼花。

她轻轻地闭上眼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：「我能抱你吗？」

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，就像香甜可口的棉花糖一样，语气却很虚弱。

感觉到逐渐向自己倾倒重心的身子，韩祁无声地叹了口气，没有回答，只是稍稍用力给予她支撑的力量。

「小语？小语？」怀里的人许久都没有再有所反应，他不由轻轻地唤了她两声，却没有得到回应，想来大概是脑部受伤加上惊吓过度导致的太过疲惫，睡着了。

樱薇冷眼旁观了这一切，见姜小语就这么伏在他肩上睡了过去，头还微微仰着，融白的灯洒在她的脸上，使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。

她不由压低声音说道：「你真残忍。」

突如其来的指控，抱着姜小语的男生却彷佛早有预料。

他抬眸，镜片后的黑眸幽深一片，探不见底。

「你在说我？」

「你根本就不喜欢小语，为什么要表现出特别关心她的样子？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……」那双黑眸无情得不似人类，被这般无悲无喜地注视着，樱薇感到了空前的压力，但还是压下了隐隐作祟的心慌，坚持说了下去，「你骗不了我的，你压根就不会喜欢……」然而也仅仅是坚持了一会儿，因为男生的唇畔忽然带了点笑意。

冰冷的，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。

一种遍体生寒的阴冷，让她本能地噤了声。

「她也不是真的喜欢我。」可他的声音还是温和得仿似初融的冰雪，动听悦耳，与深不见底的黑眸形成了诡异的对比，「她只是还没发觉到这一点罢了。」

这话让樱薇有些惊讶，他根本就没必要解释给她听的，除非……她下意识地看向伏在他肩上的女生，却见她的睫毛恰好微颤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