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的，它在我许愿后碎裂了。」女生笑了笑，笑容却伤感，一层一层地晕染在黑暗里，「我曾经以为自己许愿失败了，直到我在时空尽头流浪了漫长岁月后，看到了你。」她稍作停顿，感慨地说：「这让我很惊讶。」

也许是被她的伤感触动，姜小语的心也像被针扎了一下的疼，「惊讶？为什么？」

「大概……是因为惊喜吧。」女生微微笑起来，如同黑暗中圣洁的白月光，缥缈得彷佛下一秒就会消失，「可惜，我披着这身斗篷太久了，很多情感的滋味，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。」

「激动？快乐？爱？我记得所有的事情，我记得我很爱他，愿意为他做任何事，可是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……」她细致的眉微微蹙起，仿若忽然沉寂下来的迷茫灵魂，喃喃自语。

她现在的样子，真的和示很像。

姜小语秀眉紧皱，想到了刚刚看到了那幕。

——凤凰的力量超出你太多，没有他的帮助，你就无法脱下这身斗篷。而凤凰本多情，它的羽毛从沾上你皮肤的那一刻，就开始汲取你的情感，直到有一天，你记得曾经的种种人事物，但情已淡。

真残忍。

「你真的无法脱下它吗？」姜小语忍不住出声，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，「既然你能穿行在时间裂缝里，为什么不去找北昀？他不是可以帮你吗？」

「於我而言，能不能脱下它，已经不重要了。」女生笑着摇头，「曾经，我的确很想摆脱它，因为我害怕忘记爱的滋味，如果让我忘记这种感觉，还不如被裂缝吞噬，彻底消失。」

「可是后来……不知道为什么，时空尽头的裂缝越来越大，那些被裂缝吞噬的时间逃逸出来，逐渐反噬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时间裂缝。这些裂缝里的时间漏出来，几乎让时空尽头濒临崩塌。而当我发现，我可以通过某个时间裂缝穿行回这个世界的时候，我……早已淡了情。」

「既是如此，这身斗篷脱与不脱，又有什么差别呢。」